用手试着扳了扳窗栏,查验自己刚才敲的地方牢固不牢固。
赵泠走到她跟前,问道:“你自己动手?”
“临近年下,匠人们都回家去了,府里的下人们忙着置办正月里要用的东西,就我一个闲人,我不动手谁动手?”
吴之筱的双手忙着敲打着木栏,嘴里咬着一块木楔子,说话含糊不清的。
赵泠单膝半蹲下来,轻轻捏住她嘴里咬的木楔子,问她:“这窗栏怎么坏的?”
她松了口,杏眸半眯,看向他,说道:“多半是被你弄坏的。”
诬陷他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且毫不脸红。
“我?”
赵泠将那一枚木楔子插入她手下边的榫眼里。
“反正我是这么和我阿姊说的。”她抬起袖子抹了抹前额渗出的热汗,将那木楔子用力敲入榫眼里,说道:“我又不能和我阿姊说这是她弄坏的,就只能说是你弄坏的了。”
这是东稍间,阿姊很少来这里,她一般都在东外间倚着窗栏远眺,要怪不能怪到阿姊头上。坠珠行走坐卧都很守着规矩,平日都不会往窗栏上靠的。
于是,她细细忖度一番,就直接推赖到赵泠头上去了。
反正怪谁都不能怪自己。
“啊……”
她说话间,手上下重了,一条木栏咔嚓一下在她眼前就这么断了。她眼底只闪过一瞬慌张,旋即沉着冷静地捡起断掉的那一截木栏,把手中的锤子塞到赵泠手里,道:“你来。”
赵泠看着她,再看看断掉的木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