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吐着信子,蛇眼凶狠的瞪着她,一点一点的缠缚,要眼睁睁看着她瞳孔涣散、唇色发白,没有呼吸。
她喊不出声,张开的嘴喊出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喉咙被勒得快要破了,像是有无数根尖锐的针刺入自己的口中上颚,唇口撕裂,撕出腥甜的血来。
被毒蛇压迫的颈下经脉血流越来越缓慢,攥紧的拳头也因血流不畅而发紫、发软,直到无力。
她只能自己感受着自己生命的即将终结,无助地狂怒逼出眼底的血红。渐渐失聪的耳朵隐约能听到两条毒蛇模糊的声音,两条毒蛇的声音很熟悉,像是听过却因语气太过恶毒而有些陌生。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吴之筱……”
“吴之筱……”
有人在喊她,声音若天降甘霖,从她头顶落下,滴入她早已皲裂的唇角和被灼烧的皮肤里,渗入她的骨血里,一滴、两滴、三滴……早应该凝固的血液在经脉中开始慢慢流动,一滴、两滴、三滴……不行,她需要更多的水来浸润早已凝滞的血液,唤醒她的身体。
她需要更多更多,才能继续活下去,身体求生的本能超越所有的理智……
“吴之筱……别怕……”
赵泠侧躺在她身侧,拥着她,抱着她,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给她盖上被她踢掉的夹被,最后索性用大腿压住她的一双小腿,紧紧压实。一手紧紧扣住她试图抓挠她自己的双手,一手轻拍她战栗的后背,在她耳边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
虚汗浸透了她的袍衫,绯红色的襕袍变成深红,和血一样的颜色,也浸湿了他的衣衫,同样的绯袍,同样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