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女子换衣裳挺麻烦的,也不知三刻钟够不够。
三刻钟后,吴之筱换好了衣裳出门,穿的是七成新的海棠红圆领袍服,外头罩着一件白色圆领坎肩,革带束腰,长发束起。
骑着一头小毛驴,嘴里含着几片薄荷叶,往南山去。
路上。
吴之筱碰着也骑着毛驴往南山去的赵泠,问道:“赵知州不是说不去的吗?”
赵泠望她一眼,道:“听说吴通判在背后说我坏话?”
“赵知州别听州衙里的那些人乱说,我怎么可能说你坏话?”吴之筱坐在慢悠悠走着的毛驴上,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玫瑰糖糕,抛给小贩八十六文钱,一面吃着糖糕,一面与赵泠道:“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赵泠骑着毛驴跟在她后边,冷笑道:“那吴通判给本官说说,本官何时欺负你了?”
这几日吴之筱背着他,和那些衙役们哭诉,说自己欺负了她,她说的时候,用词极其暧昧,令人浮想联翩,不知道的还以为赵泠负了她呢!此事让赵泠遭了不少白眼,那些衙役见着他都略带鄙夷和不满,在他背后小声议论,说他用情不专,为人浪荡。
浪荡?!赵泠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和这两字搭上关系。
吴之筱倒是理直气壮道:“去南山见山匪这样的事,你丢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你手无缚鸡之力?”赵泠看着她,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把州衙慎思堂的桌子给拍裂了。”
“那桌子本就是坏……”
“年前刚换的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