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总之,她最后还是没能把这袍服还给他。
事情就是如此曲折复杂,每一步都包含了吴之筱无数次的挣扎和纠结。
而这一切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当人问起时,她只能说一句:“太忙了。”
明日再去一次道观回来,就把袍服洗好了还给他吧。
拖延这个坏毛病,就容易造成夜长梦多,就比如说今晚,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袍服还给他了,但是……
她夜里起来喝水,喝了水回到里屋时候,迷迷糊糊地就往榻边走去,身子一倒,摔在了他那件袍服上。袍服上领口处,赵泠身上的气息与她身上的味道竟然十分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久久不散,几天了还留在上边。那融合的气息似春日的雨撞上了春日的花,又似夏日的泉浸过夏日的荷,秋日的风拂过枫叶,冬日的雪砸落梅花。
她摔在上边就没打算起来,蜷缩着身子,抱着那件袍服当锦衾,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又梦到他了,梦里的他照旧是那样的冷淡。
他卷起一本书敲了敲她瞌睡的脑袋,他两指并拢用力打了一下她开弓射弩的手,他还不让她咬着毛笔,非要捏她的脸把毛笔从她口中抽走……
吴之筱懵了,彻底的懵了,看来这袍服是非还不可的了。
“嘶哗”一声如裂帛,清厉干脆,甚是好听。
躺在榻上昏睡的吴之筱不注意,一个翻身,忘了手上还抱着他的锦绣袍服,一扯一拉,袍服肩上裂开了,裂了好大好大一个裂口。
就没有她吴之筱搞不砸的事!
次日,她哈欠连连地从里屋出来,睡眼迷蒙,东撞屏风西撞帘子,历经艰险地走到东外间的矮桌前坐下,抄起上边的一个茶盏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