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起宽大深绯官袍袖子,对一只烤好的青虾行残忍事,抽筋剥皮,侵吞入腹。
窗外屋檐落残雨,滴滴答答打在窗沿上,炭盆里的火噼剥,火上的药罐咕嘟咕嘟,她吃烤虾时嘬手指头的声音,比夜里嘬咬他颈侧的声音还要大声。
“赵泠,你要吃吗?”
吴之筱手中又剥了一个大青虾,整个往嘴里塞,脸颊鼓鼓囊囊,含含糊糊问他道。
见她这两日胃口愈发好了,赵泠才敢给她吃烤青虾,博得她一个欢喜高兴。
前两日她胃口差得很,吃饭时又看着那清汤寡水的,更是恹恹的不愿吃,第一日夜里她还吐过一会,幸得这几日调理过来了,她才能吃得像今晚这般欢畅。
赵泠没回她的话,低着头,左手搭在矮桌上,指腹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桌面,右手打开药罐查看药煎得如何。
见他没反应,吴之筱看了一眼手里的虾,警惕地问道:“这青虾你是下了药吗?”亲眼见过赵泠清洗自己的贴身衣裤后,她对他起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戒备心。
“嗯。”
赵泠点头,拿起炭钳往炭盆里添了一块炭。
吴之筱听了他“嗯”了一声,眼都没抬,随意问道:“下的什么药呀?”说着,把手中鲜嫩的青虾往嘴里放。
临州河多湖多离海又不远,产的河鲜海鲜一等一的新鲜弹嫩,肉质极好,一点腥味都没有,生食就很鲜甜,清蒸那是上佳,炙烤更是美味。
赵泠放下炭钳,认真在脑子里想了想,抬眼看她,才开口。
“魅蛊。”
她听着,只愣了一下,咽下最后一口虾肉,油渍渍的食指和拇指捏着勺子喝粥,三根手指高高翘起,把菰米粥喝个见底才放下碗。心满意足地团了团手帕擦擦手,胡乱抹了抹唇,红润润的唇勾起,冲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