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笑了笑,道:“奴家知道的。”
“我走了。”吴之筱抬起宽袖,要往马车走去。
“是。”凝露道。
“我……”吴之筱才迈出一步,就又退了回来,踟蹰着,时不时看向州衙内屋堂前廊下那人。
凝露以为她不放心,深深福了福身子,与她道:“赵知州是吴通判的,奴家明白的。”
“那我走了。”吴之筱低下头来,又抬起宽袖挡住雨,可脚下似被什么黏住似的,迈出去又收回来,迈出小半步,收回一大步。不知是怕这双半旧的皂靴湿了,还是怕身上这半旧的衣袍湿了。
“还不走,是想让本官给你买糖哄你吗?”
赵泠从州衙内走出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轻笑着说。而他负到背后的手上真的有片儿蜜糖。这种糖不是很甜,就是花样儿做得好看,小小一块簪在银签上,专门用来哄小孩子的,既让小孩吃到了糖,又省得小孩吃多了牙疼。
吴之筱伸手去拿他身后的糖,还没拿到就道谢:“谢谢赵知州。”
赵泠忽地抬起手,让她扑了个空,故意逗她道:“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万一我是给凝露娘子买的呢?”
吴之筱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抢糖?万一我是为了……”她踮起脚尖,眼眸盯着他的薄唇看,目不转睛,还故意咽了咽口水,意图明显。
“好好,给你。”赵泠拍拍她脑袋,把手里的糖塞到她手里,不让她在外人面前胡闹,道:“少吃点糖,小心牙疼。”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