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看,我都出来了,他们也没叫我!”
吴之筱一面抱怨着,一面提起下裳往上走,抬眼向四周看去,似在找什么人,那人身着深绯襕袍,在白茫茫的碎石堆里,很好找的。
她看着那人踩着乱石,迈着大步,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深深地凝望着他耳廓上红红的咬痕,得意地抿唇暗笑——他是自己的,永远都是。
“吴之筱……”
最后那人走近她跟前,异常温柔地唤了她一声,待她抬眼要细看他时,他却已经忿忿然甩袖,转身走了,头也不回,颀长的背影挺直,走得毅然且决然。
她没有唤他回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走渐远。
“阿筱!”阿姊从乱石处跑向她,不顾她说的“小心”二字,只一味地想要快些跑到她面前,身上少见的穿着一件轻便素色圆领衣袍。气喘吁吁地跑至她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又急又慌道:“怎么手这么冷?身上衣服也都湿透了!快些跟我家去!身上受伤了没有?”语无伦次,是真的惶急了。
“笑笑!”安阳公主也忙忙地跟着来了,若不是周楚天一路护着她,扶着她,就她那莽撞的劲儿,恐怕是要摔个五六回的。
跟着她们回家的路上,吴之筱没怎么说话,只是点头应和着安阳公主与阿姊的话。许是因为累了,困了,饿了,没有力气再去应付别的事了,只想好好地回家睡一觉再说。
采石场上,上官慕清望着赵泠远远离去的落寞背影,脚下快步跟上他——有些事得与他解释清楚。
上官慕清与吴之筱从洞中出来的时候,襕袍是干的,中衣是湿的,就是旁人见了也要胡乱浮想联翩一番,更何况是对吴之筱极其在意的赵泠呢?且洞中生存艰难,如何取暖,如何上药治伤,如何取水等事,都是可尽情发挥想象的。
刚才赵泠冷眼扫过他和阿筱身上的衣袍时,一句话不说便黑沉下脸,转身走了,而阿筱也没有任何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