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陈映兰这个疯子叫人看不透外,整座宅子里都透露着压抑与沉重。
宋之杭定定地看着许词。
眸光几经变幻,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长叹一口气。
淡漠端正的脸庞上神色不变,一如既往地平静冷肃,他看上去似乎有几秒钟短暂的失神,但旋即都掩盖在波澜不惊的皮相下。
他拂袖,重新倒出一杯茶水。
修长的手指夹着瓷杯晃动,澄黄的液体于白玉瓷盏中轻轻摇晃,泛着轻微的波纹。
液体中,映出一双深陷感情泥沼的眼睛,本来沉静如潭水般的眸子里,深深被攀援而出的欲念侵扰,不得安宁。
而罪恶的源头,那位还在喋喋不休的少年却是一无所知,他还在为自己心中的一些复杂感情而纠结。
许词时不时地抬头偷偷看他一眼。
眼神欲言又止,像是藏着什么不能言说的苦楚。
根据很多人给他推演的命盘来看,他是活不过十九岁的,可是如果他死了,那他这个假扮女子的夫人又该怎么办。
宋之杭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在邵府里继续生存下去呢?
许词皱着眉,脑袋里划过许多设想与推测,他这番模样自是逃不过宋之杭的眼睛。
男人握住瓷杯地手指轻轻收紧,眼角的余光全神贯注地落在了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的少年身上。
许词低着头,想的十分投入。
不论怎么说,宋之杭毕竟不是什么真正的闺阁小姐,他可不是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娇气菟丝花,相反他沉稳谨慎、学识渊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