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杭平复了一下呼吸,脑子里乱作一团,胸腔处滚烫的情绪四处奔涌。

片刻后,他正襟危坐,不经意地靠近许词,似有若无地抿了一下干燥的唇片:“那,我可以这样做吗?”

许词:“……”

他有些想笑。

袖下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瞧瞧眼前这人看起来十分正经,背地里脑子里想的却跟秦西故那厮一模一样,空有外表,里面的芯挖出来都是黑的。

于是他便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轻笑出了声,眉眼间带着倦怠与散漫,声音也懒洋洋地:“那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会心甘情愿被困在笼子里吗?”

腿下压靠着的石凳冰冷坚硬,冰得许词整个人都觉得浑身发凉,手脚都没有一丝温度。

明晃晃的光影里,他站起身子,神态慵懒地拂平衣袖上的皱褶,整顿捯饬了一番。

“我呢,跟母亲呢怄气了这么多年,在背地里明面上各种较劲,无非就是我想要向她证明自己,证明我拥有能走出江城的能力。”

许词没有再看着眼前的宋之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人,声音温和轻柔:“如今我这么把话说开,你还会那样想吗?”

一个为了自由与生母周旋了这么多年的人,又岂会心甘情愿地被他锁在不见天日的深宅大院里?

宋之杭不明白,抬头问他:“为什么执着于外面的世界,外面的风景就一定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