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词视线模糊,口腔中血腥味弥漫,他手脚并用,剧烈的反抗,他的手拼命的划动,试图够到一旁墙角的花瓶。

“啪!”

名贵的青瓷花瓶摇摇欲坠,在怪物惊惧的目光里从木桌子上跌落,碎了一地。

许词发了狠,他好像不怕疼似的,任凭地上支离破碎的小块儿将手心扎的鲜血淋漓,抓起一块大的瓷片就往邵旭脖子上刺。

那是鲛人曾教给他的。

追捕猎物的时候,要快准狠,抓住要害就能一击毙命。

鲜血从手心蜿蜒流出,顺着胳膊,淌到了衣袖下藏着的骨哨上,骨哨微微发热,许词却一无所知。

他眼前一片昏花。

海风,鲛人,鲜血,火光,乌鸦嘶哑的叫声中,父亲倒在血泊里,破旧的小渔村里一幕幕的场景在许词眼前重放,他像走马观花一样浏览着自己的记忆。

鲛人忽略了许词的实际情况,小孩儿的手又白又嫩,软绵绵的,怎么能用得上力气呢?

许词的精神状态高度紧绷,已然濒临极限。

那枚明明已经十分尖锐、足以致命的瓷片,在最后的最后,刺歪了,而且由于力度不够,并没有刺入很深。

只是从邵旭的脖子伤口处,汩汩地流下了好多鲜血。

邵旭手颤颤巍巍的摸了把自己的伤口,触摸到一手温热,他彻底被激怒了。

“今天,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你跟你妈一个样!都是贱蹄子!”

“今天,我非要把你弄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