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极有欺诈性,像是温柔的翩翩少年郎。只有相熟的人才看得出,那一副温顺外壳下,藏的是多么鲜活的一个灵魂。

今天一连串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许词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他心生厌烦,只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在邵府,唯一与他相熟交好的朋友的就是陈庭樾。

陈庭樾这一间偏宅便成了许词唯一的避风港。

刚刚趴在陈庭樾怀里哭了许久的许词有些累了,他脑子昏沉,头疼欲裂,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于是他索性躺在陈庭樾的床上,撒泼打滚:“我不走了,陈庭樾,今晚我就要住这里。”

夜色已经很深了,宅子里不少地方皆已熄了烛火,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几个丫鬟小厮提着灯盏轮流守夜。

听到这话,床头那人解衣服领口的手倒是一顿。

那一刹那,陈庭樾的眸子在无光的夜里,黑沉的可怕。

可他仍是披着斯文温柔的外衣,好言相劝:“我的床挺窄的,你真的愿意跟我挤在一起睡?”

他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陈庭樾的床上,被褥叠放的很整齐,许词一个打滚,呼吸里满是清新凛冽的皂角香,像月光一样温柔泛凉。

跟它主人身上一个味道,叫人很有距离感,但也很有安全感。

“哼,我不走了。”

“今晚你要是赶我走,我就翻墙出去睡!”

耍泼皮无赖的许词知道陈庭樾向来爱纵着他,便无法无天起来。

只是,折腾了一晚上,他到底是累了,没跟陈庭樾争辩上两句,便被如潮水般的困意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