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映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口的怒火,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庭樾:“你以后,就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了。”

少年失魂落魄,一言不发,他眸子里划过一丝落寞,攥着纸张的手愈来愈用力。

“纵然许词厌恶我给他指的这门婚事,他也绝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话语不愧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只短短一刹那,陈庭樾便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是啊,许词再怎么不喜欢宋二小姐,也不可能喜欢男人。

那他呢,那他怎么办?

陈映兰扶着额头,觉得自己被气的有些胸闷气短,自邵旭一事后,她对待这种事情便犹如遇到洪水猛兽。

她眯着眸子,抬手按了一下眉心,叹气道:“我本来是想来看望你,自你在南海坠船后,我这个当家主母还没来慰问过你一次,倒显得我冷漠刻薄了……”

“屋子外面的下人带来的是自海外进口的药,你自己留着喝吧。”

跪在地上的人身影孤独倔强,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像一尊雕塑。

陈映兰确实待他不薄,让他陪着许词念书学习,这是多少奴仆下人们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可是,兴许那句话说的对,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还是忍不住想去攀折那枚高高在上的月亮,那个言笑晏晏的活泼少年。

思绪几经翻转,怒火平息,高高在上的夫人俯视着卑微的下人,突然觉得,就这样打击掉少年人的自信心好像也未免衬得她过于反派了。

嘶,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哦。

女人细长的眸子里,染着几分嘲意与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