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婉转的女声轻叹:“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又怎么出面呢?”

她不再多言,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陈庭樾怀里的许词一眼,便转身踏出了明月楼。

一袭水蓝色长裙摇曳,清丽脱俗,少女身上的脂粉香掩盖不住药的苦涩味道,她像一株长在悬崖峭壁的中草药。

来不及揣摩她幽怨曲折的少女心思,陈庭樾带着许词就立马赶回了邵府。

枕着熟悉的床榻,许词一直蹙着的眉才稍稍舒展开一些,而因为过于缺乏安全感,他便一直蜷缩着身子。

贴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十分抗拒外界的触碰。

他衣领上还沾着淡淡的酒香,惹得陈庭樾又气又恨。

他的声音里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可真能耐啊你,许词,你躲着我就算了。”

“还敢跑出去跟别的野男人喝酒?”

“捅完这么大的篓子,在这里给我玩酒醉是吧?”

“你说你不喜欢男人,转头就又跑去别的男人床上睡觉。”

“你到底是不喜欢男人,还是不喜欢我?”

一句句的发问直白震撼,可许词却是注定听不清楚的。

好热,好难受。

他脑袋是烧的,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注入了滚烫的岩浆,沸腾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如同火山一样喷薄而出了。

他抗拒着外人的接触,可在这一刻,又不得不拽住陈庭樾的手臂。

少年人对欲望懵懂无知,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