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说话声音也冷了几个度,但是面对着陈庭樾,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我今晚就睡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你在茶铺捡到我,想尽了法子不让我回去,不就是想把我困在这里吗?”回想起被秦西故关押着的那段时间,许词整个人都有些反胃,他脸色苍白,眸光冰冷寒利,“你说陈映兰找我找的都快疯了,那你呢?”

许词骤然低头,一手抵在陈庭樾的颈侧,将他身下枕着的被褥按出深深的压痕,无形的气场散开,从上而下俯视着床榻上虚弱的陈庭樾。

这暧昧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激的陈庭樾有些心神荡漾,脉搏加速,眼神忍不住痴迷地追随着少年的眼睛看。

那张漂亮的脸庞苍白,却在他一笑之下凭添几分勾人的艳色魅惑,冰冷的语调里藏着显而易见的讥讽与嘲弄:“你不过也是想将我锁起来,做一只笼中鸟雀罢了,陈庭樾。”

“你跟陈映兰,其实没有很大的区别。”

而且,许词相信,倘若他真的有秦西故那般能力,现在应该也会不顾他的意愿,做出将他捆缚在深宅大院里的事情。

阴影中,这压迫感仿佛幻觉一样转瞬即逝,许词微笑着起身与他拉开距离:“算啦,同你开玩笑的。”陈庭樾心头的窒息感还未消散,刚刚那番尖锐的话语使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脸庞上写满受伤。

他压下眸子里的情绪,喉结滚动,良久没有出声反驳许词堪称冒犯的言论,只是淡声道:“好,我相信你。”

月横中天,光芒清寂凛冽,挺拔的松树枝干斜出,苍色深深,落上一层细细的银霜。

陈庭樾闭上眼睛,眉宇间是抹不去的疲惫:“去早些休息吧,晚安,许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