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吓唬对面的人,然而那少年丝毫不怕,冷笑了一声,手腕一翻,一块玉质令牌赫然出现在掌心。他抓着令牌,拿到小吏面前,问:“可以进了吗?”
墨玉鎏金,云水相映。
小吏出了一身冷汗,迅速开了门,咽了咽口水:“见过摄政王。”
马车上的人没有回话,无形的沉默与压迫让小吏忍不住心跳快了几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不知摄政王前来所为何事?”
刚刚才放进了梁王着重吩咐看管的犯人,后脚就来了摄政王,这两人势如水火,他不敢大意。
听夏淡淡道:“摄政王做什么,也要和你报备吗?”
小吏险些吓跪,摇头道:“不用不用!小的不敢!”
听夏在他畏惧的视线中收起令牌,跳上了车。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行过一地碎影,驶进了长长廊道中。
“需要查一下他是不是梁王的人吗?”
平缓前进的马车中,徐允低声开口。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人素白修长的手指上。他的腿上放着一本书,时间太久已经泛黄,边缘磨损卷起。
那截指尖在上面已经干涸的墨迹上轻轻摩挲,随即翻过一页。
他好像已经将这件事做了千遍万遍,熟稔到似乎连指腹传来的触感,都刻在了身体里。
“不用。”
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漠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