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抵在他的脖颈,五指微张,虚虚掐着他的要害。
帷帽的纱帘在眼前飘起又落下,楚晋将它从沈孟枝头上扯了下来,随手扔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孟枝全然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血色从他脸上褪得一干二净,他猛地挣扎起来,攥在腕处的手指却越来越紧,几乎是要把他的骨头捏断的力道。
瞳孔逐渐紧缩,他摸向了床头装饰用的铜花,打算把身上的人重新打晕过去。
楚晋却忽然开口:“……你终于来看我了。”
沈孟枝怔了怔。
对方垂眸,发烫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发着颤,按上他的脸颊,一寸一寸,轻轻描摹过身下人的眉眼,克制缱绻又弥足眷恋。
“我好想你。”他轻声说。
“我每夜都在等你,可那些梦里,你从未来过。”
他眼底冷淡如霜雪,下一秒,却倏尔被火光点燃。
拇指碾过那染着血的唇瓣,他钳住沈孟枝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浓郁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经年累月的痛苦和绝望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突破口,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似乎只有这样,只有血、疼痛、体温,只有在无边无际的刺激下,他才能真切感受到对方,感受到他还在他的身边。
沈孟枝吃痛,过度的缺氧让他目光难以聚焦。喉咙被堵住,他发不出声音,思绪却在痛楚中竭力搜寻着对策。
为什么会这样?
身上的人体温是不正常的温度,烧得他也昏昏沉沉,一种没由来的热度,像是在身体内部点了一把隐秘的火,他的意识也不太清醒了。
蛇毒……蛇毒?
唇舌上残余的苦涩血味褪去后,被掩盖过去的古怪异香便显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