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瞬间想把大清早来捣乱的掌柜给打包从窗户扔出去。
他仗着手长腿长,把人捞进怀里抱住,低头埋进沈孟枝的颈间,闷声道:“别走。”
沈孟枝衣服穿了一半被他抓住,心里挣扎片刻,终究还是理智败给了冲动,低声:“那再抱一会儿。”
屋里重新静了下来,掌柜疑惑,又敲了敲门:“大人?”
他还想说什么,脊梁骨忽然莫名其妙蹿上一阵寒意,登时不敢说话了。
楚晋一边揽着人,尽可能地拖时间,一边漫不经心找话题道:“昨晚的宴席是你安排的?”
掌柜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忙邀起功来:“是,正是小的。这房间的布置,酒肴的安排,都是小的吩咐下去,亲自监督着做的。不知道合不合大人胃口?”
“嗯。”楚晋笑了起来,“旁的不说,这琴师倒是挺合我胃口的。”
他撩起眼皮,瞥了眼孤零零掉到一旁,长弦崩断、彻底报废的琴,很捧场地夸道:“一曲《广陵散》,怫郁慨慷,纷披激昂,当真好听。”
沈孟枝被他抱在怀里,光裸的脊背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心平气和地听摄政王一本正经地瞎说。
他当真不觉得昨晚断断续续、几度错音崩坏的琴声能教人听出来是首曲子,更别说能打动摄政王。后者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凑到他耳边小声跟他咬耳朵:“你想听真话?”
沈孟枝扭过头去看他,作出了倾听的姿态。
楚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慢悠悠说了几个字。沈孟枝手一颤,系错了一枚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