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将手轻轻覆上对方缠着绷带、看不出原来纤长模样的五指,轻声问:“疼不疼啊。”
玉膏城穿腹的一剑,胥方城无尽的折磨,疼不疼啊。
明明会痛,明明被背叛过,你还是要护着一城的百姓,你还是不忍心。
如果对方还醒着,必定会叫他的名字,反问他,难道你不会吗?
楚晋抓住枕上垂落的一缕发丝,半晌,笑了笑。
也是。换做是他,也是一样的。
那人的唇瓣终于恢复了微微的血色,他出神地看了很久,指尖压上,缓缓摩挲。
想起来他说,渴的话,也可以喝我的血。
想起来他说,我也喜欢你,整整十年。
想起来他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聪明如楚晋,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他早就做好了悄无声息死在地宫里的打算,他怕自己会拖累另一个人,他想保全楚晋。
楚晋有点生气,他想质问对方,质问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质问他为什么又要抛下自己。
可理应接受质问的人还躺在床上,一直不肯醒。
“你睡了好久。”他轻声抱怨道,“要什么时候才醒?”
……
看完沈孟枝,楚晋起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