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覃站在胥方台上,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村舍,奋力举起手中的遗诏。
诏书随风飘展,鲜红的玺印如一滴凝固的血,刺目至极。
“孤是燕陵先王萧炀之子,萧覃!”
泪水逐渐盈满了眼眶,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先王传位于孤,然,反贼萧琢,夺遗诏、信佞臣、杀无辜、篡王权。”
萧覃紧紧咬着牙关,幼时那噩梦的一夜,燕陵的国破民亡,一幕幕在眼前挥之不去。他用尽全力,几乎要把嗓子喊哑,字字泣血。
“其罪,当诛——!”
寂静的山谷中,骤然爆发出一阵撼天动地的吼声——
“当诛!!!”
“当诛!!!”
“当诛!!!”
山在颤,地在抖。
回音一遍又一遍,响彻云霄。
萧覃怔怔流着泪,手指缓缓攥紧成拳,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开口:“孤自认为愧对先王,不堪大用,不为明君。故而不愿为王。”
薛义理脸上欣喜若狂的神情一滞,瞳孔遽然缩紧,满心得意被惊慌失措取代:“萧覃!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