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枝,你不想洗清你的罪名了吗!”
“你要带着一个罪臣的身份,去见沈氏列祖列宗吗!!!”
……
*
褐山的夜里还是太冷了,沈孟枝下意识将披风裹紧了些。
他动了动发僵生冷的腿脚,缓缓站起身来。即使早已知道楚晋没死,在又一次见到熟悉人影时,他还是生出了一种巨大的荒唐感,令他喉咙发涩,难以成言。
半晌,沈孟枝才低声开口:“方才在山下帮我的人,是你?”
那枚发簪,能有那般惊人的力道,那般刁钻的角度,也只有楚晋能做到。
楚晋身形隐在黑暗中,神色模糊不清:“是我。”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孟枝也就没有追问。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点,右手扣上铜质门环,问:“进来吗?”
楚晋眸光沉沉地看他一眼,跟了上来。
二人沉默地行过院内长廊,明灭的烛光在墙面上拉出一前一后两道长长影子。院中那棵负雪银杏,据说是当年璇玑道人手植,参天古木几乎庇荫了半座书院,自枝叶疏漏处渗出几缕月光,映照在青砖瓦檐的初雪上。
树下空空,金黄的落叶堆叠成一丛,一看就是有人打扫过。
楚晋视线在银杏树上停留了一霎,状若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一直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