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无人在意这等不起眼的角色。于是萧琢挥挥手,此事不了了之,可郎中的儿子也没再回来。

风波平息后,江启也离开了沈府,回到了故乡渔崖。沈孟枝私自出府,引来杀身之祸,于祠堂前受沈恪三鞭,长跪一日一夜,后大病七日。

沈恪从未对自己的小儿子下过重手,长鞭抽下去的时候,手都在抖。

沈孟枝跪在地上,即使双手是血,脊背仍挺得笔直。血珠自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到冷硬的石板上,鲜红一片,刺得他眼睛疼。

他咬着牙硬生生地受完了这三鞭,却还是固执地望进沈恪双眼,动了动唇,因为疼痛而声音发哑:“父亲,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

“若是当年,您于襁褓之中就把我掐死,是不是现在你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沈恪手中的长鞭骤然坠地。

他闭上眼睛,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喃喃道:“回不了头了……你我、江启、还有这天下——都回不了头了!”

沈孟枝仰着头,始终不肯低下来。

他听见沈恪的声音缓慢地响起,一字一字、似刻在他骨血中——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沈家之人。”

“你今后,姓江名枕,父为江启,兄为江涣。”

“你就替江枕在这世上活下去……再也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