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咽了咽口水:“说,反正死不了,往死里打,打到大人满意为止。”
他预感唐墨白听完后会生气,对方果然没接话,一口气走到了唐肆院门口。
还没推门,就听见唐肆的怒喝:“说了不喝不喝不喝!听不懂吗?”
瓷器碎裂的脆响在屋内炸响,管事吓了一跳,唐墨白则丝毫没有迟疑,波澜不惊地推门走了进去。
唐肆趴在床上,神色凶狠地扭头过来,刚要骂,看见来人,又憋了回去。
唐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亲哥,立马不敢闹了,但还是臭着脸:“你来干什么?我不喝药。”
唐墨白问:“为什么不喝药?烫了可以放凉,苦了这里有蜜饯,哪里不合你的心意?”
唐肆烦躁道:“反正我不喝,一闻到药味我就犯恶心。不过五十杖而已,我在床上趴几天就好了,死不了。你还是赶紧去招待你那两位要紧的客人吧。”
管事刚要开口解释,唐墨白却拦住了他,使了个眼色,把下人都遣散了下去。
他在桌边坐下,从盘中挑了颗蜜饯,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弟弟,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吗?”
“十年前?”唐肆皱起眉,“没印象。”
“没印象了啊……”唐墨白无奈道,“想不起来了吗?‘药罐儿’。”
这个仿佛带着苦涩气味的词像是一把钩子,突然勾起了唐肆全部的回忆。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渗进了血肉里,怎么洗也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