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所做,皆是为了维护魏家声誉,更何况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丧期已过,也该提上日程了,算不得孩儿向宋家承诺……他人算计,与她无关,魏家更无需为此退婚。”
说这话时,魏远洲脸部的线条略显得有些冷硬,就像是在汇报公事一般无温度也无感情,直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你倒是将她择得干净。”
这个“她”,彼此心知肚明。
谢氏黛眉轻挑,温柔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对他出言维护宋卿时的行为心生不满,冷哼一声继而道:“退婚与否,你说的不算,宋家娘子本就配不上你,趁此机会母亲会为你另寻佳偶。”
“既然您如此看不上她,当初父亲要定下这桩婚事时,您又为何要同意?”魏远洲抬起头,冷凝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上座的她,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
宋卿时刚到魏家之时,对其表现得最为热络关切的人,分明就是一直想要个可爱女儿的母亲,当时杳杳不过四岁,娇小玲珑,烂漫天真,又因着宋父的救命之恩,母亲待她极好,一度放话要认她做义女。
可是直到父亲临死之前定下他们的婚事,母亲便一改往日柔和的态度,处处挑刺意欲毁约。
前后的所言与所行简直判若两人,让人看不清她究竟如何想的。
“你以为是我想……”
他的话不由让谢氏想起从前与丈夫的数次争执,脸色顿时变得犹如抹了锅底灰一般难看,夹杂着几分寒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