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卿时眼角泛红, 努努嘴,却没再发出声音。
若说是,等他挟持着她逃出去时, 就会被轻易戳穿。
可若说不是,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没了利用价值, 直接杀人灭口?
思及此,她的唇瓣不受控的颤动起来, 不由想如果她此刻高声呼救,外头的侍卫和护院冲进来救下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怕是还没来得及迈进这间屋子,她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可如果不呼救,她的下场又会如何?他会放过她吗?显然不会。
无论怎么想,她活下来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而面前的男子并未给她反复考量的时间,突然提着刀靠近,刃口光滑,寒芒逼人,刀身上沾染的血迹甚至还未来得及擦拭干净,冷峻之色中潜藏着肃杀之意,令人心生畏惧。
兴许是觉得脸上的黑布碍事,他抬手一把扯下,随着他的动作,那张隐在阴影里的脸暴露出来。
他是个年轻人,有着中原人无法企及的锋利轮廓,鼻梁高挺眼窝深遂,单纯站在那儿,都带来了异常强烈的神秘感。
不像是澧朝境内的中原长相,反倒像是……往北的楚饶人。
每年年末参加宫宴,她偶尔能瞧见来自楚饶国的使臣,他们的样貌,就如同眼前之人一般,充斥着强烈的异域风味。
魏远洲告诉她,之所以楚饶人的样貌区别于澧朝,既有种族诧异的因素,也有所处环境的因素,为了能够抵御长时间寒冷的气候,楚饶国大部分国民的鼻子既高又细,鼻孔窄小,鼻梁高尖,这种情况越往北去,在面貌上展现出来就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