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忐忑的心,升腾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宋卿时长长呼了口气。
“松开!”
忽地,男人低沉的警告在耳畔响起。
“你以为我想碰你?我都要摔下去了!”她不管不顾地大喊。
尖锐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别样恐怖,林中的鸟类受惊,扑腾着翅膀四散逃去,鸣叫声愈发刺耳。
鄂温忍了又忍,竭力去忽视腰间那两条存在感极强的细胳膊,一段时间没再说话。
远处阑珊的灯火逐渐熄灭了,一盏接着一盏,由近及远,身后的风景几乎在一瞬间黑暗吞噬,夜晚的野外,不免让人有些恐惧。
一路积攒的委屈和害怕,让宋卿时再也憋不住,眼泪不要钱般从眼眶喷涌而出,顺着被雨水洗刷到近乎苍白的脸颊和下巴,直直滴落进鄂温的后脖颈。
恰驶入一排密林,滚烫的泪水不同于雨水的冰凉,激得鄂温眉宇皱成一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让他又一次爆了粗口:“哭个毛哭,给我闭嘴。”
宋卿时闻言,哭声一顿,随即更委屈了,怒吼道:“我就哭,就哭,有本事你真的砍死我啊!”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鄂温的声线骤然变冷。
“混蛋,你除了威胁要杀了我你还有别的说辞吗?”宋卿时抽抽嗒嗒,不要命地放狠话,但她潜意识里还是怕的,哭声慢慢削弱,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擦在他后背的衣服上。
敏锐如鄂温,如何不知道她在自己背后搞的小动作,直接被气笑了:“你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