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这才想起来自己把陈寄北忘了,“妈,嫂子,这是我爱人陈寄北。”
陈寄北走进来,低声但却郑重地叫了一声:“妈。”又转向夏万光媳妇儿,“嫂子。”
这声妈他已许多年未叫过,冲出舌尖时略显生涩,但好像又不是那么艰难。
夏母却觉得眼前这小伙子一表人才,就是气势太盛了,长得也高,让人不免局促。
她下意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有些结巴地“哎”了一声,“一路上都还好吧?”
“还好。”陈寄北习惯性言简意赅。想想夏芍总说他不长嘴,他又蹙了下眉,加上一句,“附近的老乡挺热情,见我们东西多,用牛车捎了我们一程。”
然而他本就看着冷峻,这一蹙眉,夏母更局促了,“那、那就好。”
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像丈母娘见女婿,倒像领导下来视察。
夏芍有些无奈,挽了夏母的胳膊往里走,“妈你不用管他,他就这样,其实没那么难相处。”
住惯了六米半宽的房子,回关里乍见这四米宽的小屋还不大习惯。
进门右手边就是一铺炕,天热,炕上铺着凉席,炕尾放着行李,虽然旧,洗得却很干净。剩余的空间简单摆了个小桌,桌上连座钟都没有,只有一个闹表用来看时间。
夏母把女儿女婿迎进去,“你们吃饭了吗?没吃我给你们抓点地瓜干。”
家里粮食都是夏万光把着,别人谁都不敢动,能有地瓜干,还是这两年年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