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陈寄北连一个“嗯”都没给他,屋里的孙清更是翻了个白眼,“自己大男子主义,还说你家小陈。回头我不给他洗衣服,让他穿脏衣服去上班。”

又和夏芍抱怨,“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臭毛病,这个男人不能干,那个男人也不能干。”

姜百胜就是包袱太重,大概跟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有关。在外面那得说一不二,最受不了别人说他怕媳妇儿,一听就脸黑,生怕损了他大男人的颜面。

但你要说他真多大男子主义吧,门关起来,还不是照样帮孙清缠毛线?

夏芍把睡着的崽崽放到一边,“没事,将来啪啪打脸时流下的泪,都是他今天犟的嘴。”

这话有趣,孙清刚要笑,外面厨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传来几道陌生的关里口音,“这回总该是百胜家了吧?是百胜家!百胜俺可找着你了,俺是你举大爷啊!”

孙清的神色当时便是一滞,可还是跟夏芍告辞,开门出去了。

门口站着两男一女三个大人,女人怀里还抱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却还是冻得哆哆嗦嗦。

带头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皱纹跟用刀刻在脸上似的,尤其是眉心,一面说一面已经在往里走了,“快找两件衣裳给你三哥三嫂和小侄子,东北这破地方可冻死了。”

看他差点走到夏芍家,姜百胜沉声指指对门,“那才是我家。”

“你在东北过得不是挺好吗?咋还得跟别人住一块?”

那举大爷不太高兴,但还是一转,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子进了对门。

看到这一幕,孙清脸色更不好了,压低声音问姜百胜:“老家要来人,你咋也不和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