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笃定的眼神,或许是那句“我们是夫妻”,陈寄北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道:“那就回去。”

随手把那张电报纸折了起来,“最好明天,省的去晚了,他真死了。”

这话有些嘲讽,但谁也没资格说他嘲讽得有错。

两人收拾东西,请了假,将两个孩子交给夏母,第二天就坐上了回陈寄北老家的火车。

回去的时候老家正在埋电缆,架电线。东北城市化比较早也比较高,七几年江城附近的农村就通上电了,老家这边晚一些,改革开放以后才陆续开始通电。

一别近二十年,陈寄北还清晰记得回老家的路,老家的人却显然不怎么记得他了。

也是,他走的时候还是个少年,又瘦得厉害,如今却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了。眉眼虽还淡淡的,气质里却满是沉稳与从容,再没有了当初的冷漠和尖锐。

两口子进了村,一路的人或打量或疑惑,都有些好奇哪来相貌、气质都这么好的一对夫妻。

陈寄北却没急着回家,脚步一转,敲了敲另一户人家的门,“陈庆扬在家吗?”

出来的是个五十左右的妇女,疑惑地打量两人,“他去看着村里通电了,你们找他有事?”

陈寄北点点头,和对方问了具体的位置。

一直到问完离开,对方转身回院里,才忍不住嘀咕:“这谁啊?怎么瞅着有点眼熟?”

陈庆扬倒是对陈寄北还有印象,毕竟去东北接过陈父。

见到陈寄北和夏芍两口子,他有些意外,又不是特别意外,“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