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不喜,只有这个表哥帮他找工作,给他娶媳妇。难怪他宁愿用结婚搬出陆家,宁愿委婉地提出早一点领证,以免夜长梦多,也不在陆泽同面前说刘铁萍坏话。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陆泽同的颜面,不让陆泽同难堪。
可惜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得寸进尺,最后还是给了陆泽同那么大一个难堪……
听陈寄北不再说话了,夏芍轻轻叹出一口气,“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不能回老家吗?”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陈寄北一顿,但还是“嗯”了声。
“其实在我来东北前,我吃过一次农药,泡在种子里吃的。”
夏芍话音刚落,就感觉男人倏然看了过来,即使屋里黑着,那目光依旧让人难以忽视。
她赶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饿狠了,春播的时候偷吃了队里的种子。当时赤脚大夫都说八成活不成了,我迷迷糊糊在炕上躺了三天,愣是苟住了。”
饿死人最多的是61年,62年已经缓过来了,她却饿得要吃队里的种子……
陈寄北没说话。
夏芍也只是说给他听而已,“我当时还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自己还能来东北。更没想到李宝生竟然早结婚了,给我换了个更好看的。我不仅不用挨饿,还能给我妈买布料,还帮万辉弄回来一块表,可惜他没要,人生是不是处处充满惊喜?”
这回陈寄北听明白了,夏芍这是告诉她要往前看,总会越过越好的。
告诉他他们都在变好,陆泽同离开了刘铁萍也会过得更好。
他不用觉得负疚,更不用有压力,能回馈一点回馈一点就可以了。
这回陈寄北沉默了更久,夏芍都要重新睡着了,才听他道:“你不是都能打人了?还会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