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炕上的扑腾和咒骂,马四全径自开始干活。

他现在不仅得保证效率,最好还能比之前强。这样厂里看了,才不会说什么,他也才能在剩下这四年里,争取一下升八级工。

去拿竹坯子的时候,他注意到角落里的空位,眼神有一瞬间迟疑,很快又变得坚定。

早上这一幕看到的人不少,不到下午,厂里就全知道了。

豆腐房、酿酒房跟木匠房离得近,还听到了点马小宝的骂声,都忍不住摇头。

“他爸都什么样了,他看不着吗?你说老马养这么个玩意儿干嘛?养个白眼狼。”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猫房上睡,一辈留一辈。”

“是啊,孩子也是可怜,才十八九就成这样了,以后怎么办?估计他也是打击的。”

“他成这样怨谁?还不是他自己作的?好好的大小伙子不找个班上,整天跟郑大奎那帮人耍。我看老马家就是他败光的,不然一个月九十多,至于连住院的钱都没有?”

“这么说马师傅也真是够惨的,媳妇儿媳妇儿死了,只剩个儿子还这样……”

人都有恻隐之心,以前说过马四全做事不地道的,此时也不好说他什么了。尤其是看到马四全每天推着人来,又推着人回去,一把年纪了还要扶着人锻炼,当爹又当妈。

等传出消息陈寄北要回来了,更是有人觉得他不该回来。

“他在外面借调得不是好好的吗?回来干嘛?跟他师父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