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胜刚贴完横批,还在凳子上没下来,孙清已经丢下他,把手里的浆糊和刷子递给了夏芍,“你今天起得挺早啊,我这还剩了不少浆糊,你就别和了,拿去用。”
夏芍道谢接过,笑道:“今天活多,不早点起来干不完。”
“也是。”孙清说,“你家就你跟小陈俩,又要炒菜,又要包饺子,还得蒸隔年饭,够你们忙的。不像我家里人多,做饭这事儿根本没人敢让我插手。”
姜百胜看了老婆几眼,发现老婆只顾着跟夏芍说话,早把他忘了,只能自己下来。
今天他没穿制服,身上的严肃感少了一些,就是一张脸到了冬天依旧黑得跟煤蛋儿似的。
夏芍刚搬来的时候孙清还跟她开玩笑,说是将来万一生了姑娘像他这么黑,将来铁定嫁不出去。后来被催生催多了,渐渐也就不提了。
姜百胜把凳子擦干净搬回屋,出来见孙清还在跟夏芍说话,忍不住咳了声,“该走了。”
“那我走了,省的回去晚了被我妈说。”
孙清进里屋换上衣服,帽子围巾包严了,又拉开里屋的灯,这才带上东西离开。
过年这天人在不在家,灯都是要开整夜的。
出门正碰上陈寄北收拾好鸡回来,看孙清弄过一次,他终于知道怎么弄了。
见两口子要走,陈寄北把收拾好的鸡放进盆里,问了句:“晚上还回来吗?”
陈寄北话少,性子冷,平时见面最多点点头,这么主动问话还真少见,孙清一愣。
不过她这人向来性子直爽,也没想那么多,“不回来了,晚上在我妈家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