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李元牧如是道,随即目光有些茫然地看向不远处的火光。
此时正是裴宁辞师兄被火刑烧死的时候,刑场前围着乌泱泱的人,但琴合宫却因位置较偏而听不到那些吵嚷的动静,只能看到蔚蓝天空的无声黑烟。
李元牧瞧着那片烟雾,对她道:“自小到大,我母妃都没怎么管教过我和阿姊。我每次犯了错,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罚我......”
“反倒是阿姊,倒是一直在规范着我的言行举止。”
李婧冉不着痕迹地打探道:“那你应该很怕华淑长公主吧?”
李元牧闻言倒是翘唇笑了下:“阿姊有些时候的确严厉,但她对我却是极好的。”
“母妃虽温婉,但于我们并不算亲近,父皇又忙于朝堂之事。你应当也知晓,皇宫里所谓的手足之情不过是虚妄。”李元牧的神色很平静,看得格外通透:“若没有阿姊关怀我、照顾我,我恐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李婧冉每次听他描述的华淑都觉得分外古怪,毕竟华淑着实不像是个会关心他的人,即使是逢场作戏她想必也是不屑的。
但李婧冉并未多说什么,嘴上只是应下,就好似她只是随意地问了句家常。
两人相对无言,都在享受着时空循环中难得的安宁。
而在这片宁静的气氛里,未时三刻的钟声在这一刹再次敲响。
第五周目。
李婧冉一边拖着沉重得灌了铅的腿往琴合宫跑,一遍用帕子掩着口鼻,堵住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