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的每个字都说得很慢,慢到足够让裴宁辞看清楚她的唇语,看清她每一个羞辱他的字眼。
裴宁辞读懂了,他眸中浮出淡淡的嘲讽,闭上眼不搭理她。
他仗着自己如今听不见,只要眼睛一阖,便能与世隔绝,就宛如他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祭司。
李婧冉见他这幅消极应对的模样,无声地笑了下,随意地把纸笔一扔,捏着他的衣领便欺身而来。
她掐着他的颈子,力道不大却极具羞辱意味,就像是其他家奴脖颈间的项圈。
他冷白的脖颈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红痕,是她昨日用碎玉抵在他大动脉时留下的痕迹。
她的指腹摩挲着那一处细小的疤,随后强迫他偏过头,把他落了划痕的侧颜摁进枕间,只露出完美无瑕的那半张脸迎接她。
裴宁辞呼吸轻了几瞬,却仍未睁眼,不反抗也不主动,把自己纯粹地当成她疏解欲/望的玩具,任她摆布。
李婧冉纤白的指尖钳着他,试探般在他耳畔低声道:“祭司大人,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她不轻不重地低头吻他,颤抖的眼睫,高挺的鼻,刻意避开了他的唇。
李婧冉在他的唇角咬了一口,轻声呢喃:“像军中最下等的妓,只能被锁在屋内。”
细腻的指腹顺着他的领口滑入,勾勒着他的锁骨线条。
“侍奉了太多的女将军后,这具身子已经失去了从欢爱中获得畅意的能力。”
她用唇齿细细碾磨着他脖颈处的伤痕,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时才蓦得松了口:“唯有痛觉,才能让这具被玩坏了的破败身子感受到一丝扭曲的痛快,对吗?”
裴宁辞下颌紧绷着,身子轻轻地颤,不知究竟是因为听到了她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是因为伤口被再度弄破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