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说过许多次我爱你,轻浮的调笑的虚情假意的,唯有这一次让他感觉心脏又甜又涩。
李婧冉的眼神实在太真挚,让严庚书在那一刹都险些忘记了她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严庚书深吸一口气,目光触及她手中的圣旨后像是被烫到一般挪开了视线。
他转而看向在晚风中轻颤的旗幡,迎风摇曳的是巍峨壮丽的朱红色。
严庚书一时间忽然分不清动的究竟是风还是幡。
亦或者不是风动,不是幡动。
是他心动。
严庚书在这一刻既感激李元牧,又有些恨他。
李元牧果真是个合格的君王,他知道让她送来这旨意,他便势必不会拒绝了。
感激是因为起码他还能再见她一面,不然按照严庚书的秉性,他在出征前都不会和她再见面了。
严庚书是不喜和人告别的,他觉得离别应当是一个人的哑剧,是静悄悄的离开,不需要大张旗鼓和设宴摆席。
如今,严庚书倒是惊喜地见了她最后一面。
可严庚书又恨李元牧恨得牙痒痒,他不是喜欢李婧冉吗,他怎么舍得让李婧冉来将这份圣旨递给他?
让严庚书在离开前亲眼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严庚书事到如今才发觉他根本没法毫无牵挂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