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子里也终究还是有几分自持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沉默的倔强,如今被她两次三番地拒绝,许钰林自然也不会再不识趣地凑上去。
她既然想往后退,他自然也没理由一直扣着她不让她抽身。
许钰林轻吸了口气,朝她毫无破绽地微微笑了下:“殿下想必也已知晓祭司大人乃我亲人了吧?”
“自古以来,身居高位者都难以一生无忧,这千机楼只是为备不时之需。”
万一裴宁辞有朝一日当真出了意外,从人人敬畏的神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魔,许钰林觉得自己起码也有底气能够保他。
许钰林说这番话时虽面上在笑,态度也恭顺,但着实是有几分赌气的。
在千机楼中,他分明已经当面揭穿了她并非真正的华淑,如今却再次以“殿下”称呼她,可见一斑。
李婧冉倒也并未听出来,因为许钰林每次表达不满的方式着实太隐晦,除了他上回帮她处理伤口时难得冷了脸不语,其余大多数时候李婧冉都不知许钰林心中闷了气。
一般都是他因她三两句话有些郁结,李婧冉浑然不知,在她察觉出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之前,许钰林已经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无非就是那些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反复询问自己的内心:你是她的谁?她是你的谁?你以什么立场生气?
有时候有名无实,连吃醋都得是半真半假的。
现如今自然也不例外,李婧冉全然没发觉任何问题,只是蹙了下眉反问道:“你一直这样吗?”
许钰林微笑,看似脾性很好地反问:“什么?”
李婧冉瞧他两秒:“一直为别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