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用细如毛发的金针轻轻扎了一下,并不疼,却有种隐隐的酸胀感,分外奇妙。
他......很少感受过这种感觉。
这种特殊的情感促使他情不自禁地问了句:“为何?”
为何眼前这相识不过几日的女子,竟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
自幼年起,严庚书就从未感受过温暖与爱。
他受惯了谩骂与羞辱,街坊邻居骂他是“畜生”、是“野种”,是不配存活于世的肮脏东西。
严庚书永远都记得,在他饿得几近昏厥,苦苦挨家挨户求施舍时,他遇到了那么一个人,似乎他爹娘都叫他胖虎。
胖虎家境富裕,在旁人家都吃不饱饭的情况下,他却养了一条犬。
做穷人吃不上肉,当他的狗却可以。
严庚书那时求到了胖虎面前,他狼狈地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与他年纪相仿的胖虎,心中怨念翻涌。
为何他们都是孩童,世上的一切对胖虎而言都唾手可得,而他却却得求着百家饭长大?
严庚书低声下气地求着胖虎施舍他一些方才,胖虎定定看他片刻,指着他对身后的奴仆大笑道:“瞧啊,他就是我爹和贱人生下的贱种。”
贱人?多么可笑。
他母亲出嫁前乃高门贵女,被娇养着在闺中长大,而眼前胖虎的母亲不过是一介侍婢。
母亲在世时,胖虎那狐媚娘亲连妾位都不配,如今却作威作福,甚至庶出之子都已经踩到了嫡长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