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脂抹粉的龟公对着贵客谄笑,说话时厚厚的脂粉都在扑籁籁往下掉:“爷这边请。”
龟公一路引着那肥头大耳的贵人来到一处厢房外,推开门前神色暧昧地对贵客道:“给您安排了先前那位,签了生死契的。”
贵人与龟公对视一眼,笑容龌龊,领悟了他的言下之意。
——可以随意玩弄里头的人,死了也不要紧。
贵人赏了龟公一锭银,满意地笑:“果然是你懂我啊。”
旁边经过的小倌撇了眼来人便深深埋下了头,脚步匆匆,生怕被这位贵人相中。
这位贵人出手阔绰,但楼里却无人乐意接待他,只因他来窑子并非为寻欢,而是为泄愤。
他们做的都是皮肉生意,适应了倒也不会有那撕裂般的疼痛,偶尔遇着合适的还能从中得趣儿。
而唯有屋里那位不识趣,惹怒了龟公,便被派去伺候这些特殊癖.好的贵人,每次都奄奄一息。
小倌瞧着那贵人进了屋,小心翼翼地对龟公道:“干爹,他屋里贵客刚走,如今再来一人,恐怕......”
龟公见贵客进屋后,瞬间敛了笑意,冷笑道:“死了不是正好?好一个贞洁的烈骨头,上次竟还把王公子的耳朵生生咬了下来,我是管不住他了。”
严庚书只觉一阵眩晕,随后便被吸入了屋。
他瞧见被绑在床笫上的男子满身伤痕,听见动静抬起血红的眸,凌乱发丝掩不住那张俊美的脸庞。
正是年少时的他。
榻上之人奄奄一息,贵客见状却更兴奋了,眼底都冒着精光。
他抄起案上摆着的竹鞭便毫不留情地往榻上之人抽去,竹鞭破空声分外可怖,凌厉又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