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闹得轰轰烈烈,那位祭司的下场格外惨烈。
自此以后,大晟就新增了一条法规。
若当朝祭司动了情,须得在那高坛之上,当着众生的面一件件褪去那身洁白无瑕的祭司袍。
祭司大人不拜君王天地,然而失德者却得在众目睽睽中,受满那九九八十一道鞭刑,并被贯穿琵琶骨,自此之后成为一个废人。
如若当真能侥幸活下来,失德者得跪伏着,膝行下那白玉阶,白衣染血地五步一叩首下神坛。
清冷高洁的神得向往日被他庇护的每一位信徒下跪,弯了那挺直的脊背,卑躬屈膝地忏悔:“罪臣德行有亏,求您宽宥。”
人人都可以践踏辱骂昔日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他身上撒气,肆意地折辱他。
谁又能动情?谁又敢动情?
不过好在人心复杂,就算历任祭司中当真有人动了情,只要他们概不承认、不娶妻不生子、不追求正大光明的爱情,区区脑海中的思绪浮想,亦或是无人处如偷情般的亲热,倒也无人能发觉。
这身祭司袍看着纯白无暇,底下掩着的却是数不清的龌龊。
许钰林定定瞧着裴宁辞,须臾低下头,温软地认错:“阿兄教训得是。”
他嗓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钻进了裴宁辞的耳朵里:“您可是大祭司啊,那容不得一丝情/欲的存在。”
他的阿兄须得牢牢谨记自己的身份。
裴宁辞瞧着他面前的幼弟,觉得他快看不透许钰林了。
这位昔日温软的少年郎如今虽仍对他温顺又服从,他却只觉自己正被许钰林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