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个浮现在裴宁辞脑海里的恰当人选,却是那位名为阿冉的女子。
李婧冉循着腕上的红线走到拐角处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纷飞的鹅毛雪中,裴宁辞那身单薄的祭司白袍被风吹得飘然欲仙。
他单手执素伞,身姿挺拔地立于雪景之中,便胜过世建万千美景。
人间飞雪落在他的油纸伞面,却沾不了他分毫。
裴宁辞就像是天上的神祇一般,世间万物都近不了他的身。
李婧冉踩着薄薄的积雪走近,裴宁辞听到声响后微回过眸。
只见他冷白的手腕微启,那素色伞面便缓慢地往后移。
微抿的薄唇,高挺精致的鼻梁,神色淡漠的金眸,随着倾斜的伞面慢慢暴露在李婧冉的视线之中。
李婧冉谨记阿冉人设,瞧见裴宁辞后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是您?”
阿冉和裴宁辞见过的,在崖底竹屋前她与严庚书的大婚之日。
李婧冉随即便微微福身,向他见礼:“民女见过祭司大人。不知祭司大人此次找民女,所为何事?”
裴宁辞冷淡的目光自她身上滑过,周身流转着清落的气质,凝着她正要开口时,却不经意间瞧见了她脖颈处不小心露出的吻痕。
那痕迹如今已经淡了几分,却仍暧昧得令人脸红心跳,靡靡又艳丽。
这痕迹裴宁辞绝不会认错,只因那是他亲自在长公主身上留下的痕迹。
辗转缠绵,每一个爱痕都象征着裴宁辞在高洁清冷的外表之下的失控。
他那时候因她失了理智,脑中所有的念头都被焚净,满心满意都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