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丹凤眼微眯,嗓音磁沉又凉薄,冷笑了声:“等我死了,你们再谈。”
李婧冉只觉严庚书抱着她的手都被气得颤抖,她静默片刻,编造谎言时心底有些愧疚:“我实话同你说吧。严庚书,我是裴宁辞派来......”
“我不在乎。”严庚书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垂眸一眨不眨地凝着她。
严庚书一字一句地重复道:“阿冉,我不在乎。”
他盯着她,那双惯来轻佻的凤眸里是罕见的郑重:“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我,可有半分真心?”
李婧冉怔怔瞧着严庚书,竟有几分哑然。
她静静与他对视片刻,挪开目光极轻地点了下头:“我是真心的。”
严庚书沉默片刻,蓦得拥紧了她,下颌搁在她的发顶,抚着她的青丝低声道:“足够了。”
他嗓音有些哑:“阿冉,你知道我是个怎样恶劣又肮脏的人。我这颗心不值钱,但我也从未把心完完整整地交给任何一个人。”
严庚书沉默了许久,才继续道,“我如今把它交给你了。”
那一瞬间,李婧冉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触动。
严庚书待人虚伪已是常态,她心知这已经是严庚书能说出口的最真诚的表白了。
他的真心话贯来很沉闷,远没有他挂在嘴边的情话来得撩人,可每个字都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