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瞧着裴宁辞的举动,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忽略了许钰林,和她夫君对视了个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对许钰林道:“瞧我,方才看错了人。”
随后补偿般地帮他多布了些菜。
只是后来的十几天里,这些“下意识”的差错着实太多了。
是早晨给裴宁辞剥的两颗鸡蛋,是一同赶集时都围着即将离开他们的孩子多说几句话,是原本分工明确如今却都更注重裴宁辞。
二老一开始还会有些局促地解释两遍,后来似乎全家人都已习以为常。
甚至他们认为自己似乎也没做错什么。
毕竟许钰林还会跟着他们那么多年,会在他们膝下长大,往后还会在榻前为他们养老送终。
他们和许钰林接触的机会太多了,而裴宁辞过些日子便要进宫。
那可是遥不可及的贵人啊,他们往后兴许只能在逢年过节时才能远远地仰着头眺望他一眼。
对此,裴宁辞却全然理解不了爹娘的伤怀,他只微蹙着眉道:“爹娘自是可以来寻找我。”
爹爹当时却只颇为严肃道:“阿辞入了宫后,那是要去承祭司大人的衣钵的。祭司大人怎可耽于儿女情长?”
娘亲当时只呐呐应了声,裴宁辞却听进了心里。
当时并未说些什么,但后来果真谨遵爹爹的话,一次家门都没回过。
他只是在仍在家中的那段时日中,沉默地多陪在了二老身边。
爹娘一开始还纳闷,心想着阿辞这干坐着不说话可是有什么事,后来才哭笑不得地发现裴宁辞好像确实只是在尽力地陪伴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