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南不用想也知道那特意交代过她的人是谁。她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盯着崔淑英,在纪延的气场达到了某个巅峰、崔淑英几乎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初南点开手机,一把将事先准备好的直播片断怼到了崔淑英面前——
“如果有天真的推出了网络实名制,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里把那狗东西揪出来,向全世界坦露这个人最真实、真恶心的面目!”那是许小雅的直播片断,镜头里的女子满脸恨。
而镜头外的崔淑英一惊:“这……”
“许小雅,粒粒的助理, 这人您也很熟悉吧?”
崔淑英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再看看视频里的许小雅:“是、是啊, 她对我们家粒粒……还挺好的。”
初南:“不止是‘还挺好’吧?要我说,这粒粒过世, 最难过的大概就是她了。”
话意若有所指,听得粒粒妈只能无措地尬笑:“话也不是这么说,粒粒过世,最难过的当然还是我和她爸……”
可初南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话:“所以,身为粒粒最好的姐妹,许小雅开始报复了。”
她简单粗暴地打断崔淑英,完全不给这妇人开口的机会:“你看,粒粒生前被那些黑粉逼到绝路,许小雅就联合网友们曝光她;许小雅怀疑粒粒生前被王孝劈腿,所以她就循序渐进地在网上曝光那一对男女。”
说到这,初南话锋陡然一转:“而现在,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最紧要是许小雅也知道的是:在粒粒买那花的前一刻,最后一通电话打给的,是你。打完之后,她彻底绝望了,因为你在电话里拒绝了她的求助,原因是你儿子要面试了、不方便让她搬回来。”
“你说什么?”崔淑英震惊地看着她,“你、你……”
你怎么知道?怎么会连这个也知道?!
慌乱和不可思议同一时间爬上了这中年妇女的面孔,嵌入她被岁月打磨得沟壑分明的法令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