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批棉花糖烤好了。
“有点烫,小心点。”他从架子上拿起棉花糖时,下意识地吹了吹,等没那么烫了,才递给她。
初南小心地咬了一口,留在舌尖,细细感受着那股夹杂着甜蜜与烟火的味道。
然后,又迅速咬了一口大的:“可以啊男朋友,圆圆她们果然没夸张。”
说完后,又十分捧场地把接下来的几颗全吃了,完全不管深夜时分这玩艺儿是怎样的热量炸弹。
纪延给她开了瓶啤酒,初南就着啤酒和棉花糖,一口一口吃得干脆,好一会儿后:“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味道好像在哪尝过呢?”
初南的记性一向好,尤其是闻过的气味尝过的美食,即使多年过去了,记忆中枢里也始终有一小块空间将它们储存着。
纪延也咬了口棉花糖,沉默了片时后,才开口:“以前给你送过的。”
“嗯?我怎么没印象?”
“我刚工作的那阵吧,那时你刚好放圣诞节回家。”
她一愕:“可那时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
初南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火光没有那么亮,却恰到好处地洇出了点光阴的滤镜,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打下了一层旧时光般的质感。
纪延没有说的是,那年他刚考入警局,在地方派出所每天干着鸡零狗碎的活儿。有回一名痴呆老人在街上迷路了,纪延将她送回家时,她的老伴正在院子里烤棉花糖。
棉花糖很香,老伴很热情,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非得送他点“适合大冷天里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