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杨文平站在人事局,脸都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档案丢失,他两年大专白读了。

事后,杨文平不死心,亲自回一趟学校,真是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遍,可不管用,就算学校能通融,出具证明或补办,有很多手续也补不了。

当时到处闹得人心惶惶,干文化和教育的人人自危,自己尚且自保不能,谁去多管闲事。而且,当地教育部门已经被夺权,印章被抢走,办公室都砸了。想办什么都办不成了。

杨文平崩溃到蹲学校门口大哭。

最后他去邮电局,真是抛去脸面,扔掉自尊,去缠人家主任科长,查当初学校的邮寄记录。

又一站一站的找过去,终于在中途一个小收发点记录断了。原来是下大雪把房子压塌了,还砸死一个人,很多东西包裹也就在里边找不出来。

杨文平在那个飘着小雪的初冬,伸出双手,一手砖一手泥的找,从上午刨到傍晚,眼里心里只有高等学生档案。

等他胡子拉碴,一身风雪一手伤站在家门前,杨爸杨妈疼的心都揉碎了。

杨文平却笑着掏出了怀里的档案袋,告诉父母,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杨媛给爸妈盛饭,见老两口神情萧索难言,猜到肯定又是想起了她哥上回的事。

距档案重新交上去都过去这么久了,工作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杨文平不知道又打听了什么需要再回学校。

她无奈叹口气,这个时代,变数太多了,有些事,并不是说努力勤奋就有回报的。社会在摇晃,人的命,由不了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