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没事,真没事。不用去医院。身上好着呢,就这一点,再晚两天到家,淤青就看不见了。”杨文平还罕见地说个俏皮话跃气氛,结果自然收效甚微。

他一走二十多天,音信全无,老两口担心他担心的吃不香睡不好。眼下夜里回来,脸上还带伤,怎么能忍住不多想。

杨文平安抚完爸妈,扭头朝身后说:“来,小晨,进来,这是我家,我爸妈妹妹,没有别人,没事的。”

听这话,他们才知道,杨文平还带回来个人。

他们所有的心思眼睛都在杨文平身上,刚才竟然都没看见。

杨文平说罢,一个全身穿着黑漆漆,手里提着衣箱,苍白羸弱的少年,才迈过门槛,走近灯泡光亮处。

那一瞬间,杨媛的眼睛突然亮了,好清俊的少年,帅哥!

一直到杨妈简单做了饭,杨文平安排少年上床休息后,才细细讲了这么多天的经历。

“我学校没有了,要裁撤。吵闹有一段时间了,老师教授都被送走学习改造。”

杨文平脸瘦的崎岖,昏黄的灯泡下,明明暗暗,颓丧迷茫。

他根本无法形容看到的东西,他要怎么说,说他曾经仰慕的老师,被套着狗绳游街?

说他学贯东西、治学有方的校长,被抄家烧书,关在透骨冷的仓库里,奄奄一息?

还是说他曾经求贤若渴的教室,藏书千万的图书馆,已经被打砸的找不出原样?

他说不出口,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