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看向被云雾遮蔽不见踪影的寺庙,又注视着层层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石阶,沉思半晌。
另一侧,温淮缓缓转醒,并未瞧见身边的人,心里顿时像是空了一块。
彩萍捧过茶碗要给他喂水,却见主子紧抿双唇。
“梁越呢?”
“奴婢不知,他只叫我们伺候好您,就出宫了,不晓得去了哪里。”
“什么?”
温淮不敢相信,又重复一遍:
“你说什么?你说他……”
“出、出宫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
温淮面露诧异,眼神渐渐地更加黯淡了,声音低下去——
“好。”
“难为他忍了这些日子。”
“也是啊,他当时就只沉醉于这张皮囊而已,现如今毁了,他不走还等什么呢。”
“我真是傻,还想着他真的甘愿对我俯首称臣呢。”
“陛下……”
彩萍的巧嘴,这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便这样随我自生自灭吧。”
“陛下!您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宇文大夫和他父亲也在全力探究不需要雪莲的药方,您再坚持坚持,撑一撑!”
温淮听了她的话,神色越发痛苦无助,张了张口,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如同初生的孩子一般失语了。
他的眼圈酸胀,但没有流下泪水,只抑制不住地合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