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诶!主子您没事吧?!怎么了这是!”

有福连滚带爬地凑上前,却被他拧了把耳朵:

“小声些,你要让全寺庙都听见?”

“奴才是蠢蛋,您磕着骨头没有?小的给您看看吧。”

“不妨事,你方才瞅没瞅见什么人从后山出来没有?”

温淮摊开双臂,叫他给自己身上掸干净,又去拢起掌心捧着井水洗脸,冷得鼻尖霎时间红了。

“小的只看到少爷自个没留意旁人,出了什么事?”

“回去给我仔细查查,今日这个后山,谁先我之前进去,又是谁迟我出来的。”

“是。”

有福不明情况,下意识已经应下。

温淮愤愤地咬一咬牙,势必要把捉弄自己这人掘地三尺翻出来不可。

临婚期三日前,大长公主派人先去王府抬了几轿嫁妆,一同铺设新房并安床。

温淮的乳娘孙嬷嬷在汝南王面前念礼单,而座上的梁越本人,百无聊赖,脑中还在算计自己的事。

听说安平侯那日直愣愣地出了檀真寺,只受了些小小不言的皮外伤。

梁越暗想,这小纨绔的命倒挺大。

即将迎来大婚之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眯起眼睛,无意之间瞥到一个人。

长相身段,与梦中情人旁边伺候的小奴才相差无二。

“慢着。”

梁越坐直身体,又塌下腰去,双腿岔开,胳膊架在双膝,脑袋低垂但眼睛却向上挑着,朝一边指了指:

“那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