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出去。”
梁越啪地将热好的玉樽砸在案上,夺过冰凉酒壶倾倒出一碗,沿着唇缝灌下去。
他长呼一口气,仆人们已经走光掉,合上房门。
“这样会伤胃的。”
温淮虽说着贴心话,专心瞧着金灿灿的蟹羹。
梁越屁股逐步挪动着靠近他,一边搂住他的腰,脑袋搁在他窄肩之上。
“老太太之所以稳坐万寿堂,不是我缺一个娘,而是皇帝跟杜绍觉着本王需要一位母亲。”
“本王在外征战的时候,需要把软肋留给他们手里,真的假的不重要,他们觉得真就行。”
这个梁越。
无所不用至极,连嫡母都能当作棋子。
“可你不一样。”
他的目光混浊而缱倦,眼珠子都要贴到对方脸蛋的细小绒毛上,鼻尖蹭了蹭:
“若是他们挟持你,我要比大长公主府更急。”
他张口咬住宝贝白玉一样的饱满耳垂。
“嘶……你又耍什么酒疯!”
温淮抄起桌上的烛台,蜡泪还在滴着,就使劲朝他臂膀锤,拳打脚踢个没完。
梁越像是没知觉般,任他打骂。
桌子上有一把开螃蟹壳的匕首,还是崭新着,温淮握住刀柄抽出,狠狠朝他肩膀刺了过去。
直到顺着刀刃蔓延出一滴血液,滚烫得吓人,温淮才猛地回神,捂住双嘴。
他以为这匕首未开刃。
“你……你怎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
梁越抽动一口气,伸手抹掉他脸上的泪珠:
“不想你恨我。”
温淮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也不敢轻举妄动,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吼出比平日响亮几分的声音:
“来人啊!!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