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抱住鸭子,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他。
他搞不明白这个坏人再打什么其他的主意,吸吸鼻子,困意在他脑袋瓜里打转,又因为刚才哭,脑袋沉沉的,时郁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湿漉漉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很像一只小狗,警惕又委屈巴巴的盯着危险的来源。
虽然现在这个“危险的来源”是他自己——蒋聿泊硬气的无视这一点,越过小时郁,从旁边的床头柜纸抽中抽出两张,捏了捏,又嫌弃的扔到垃圾桶里。
时郁的小脑袋跟着他转,看见他扔纸,警惕不解的歪了歪头,又忽然看见蒋聿泊扭过头来看他,还弯下身子朝他伸手过来。
时郁几乎瞬间绷起小身体,紧抿住嘴巴,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
蒋聿泊两手很快的摸了两下小时郁的脸,然后在小时郁凶巴巴又湿乎乎的幼崽视线中收回手,道:“怕了你了祖宗。”
小孩的脸不能湿着太长时间——这道理蒋聿泊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时郁的皮肤很敏感,别说眼泪,就是清水自然蒸发都会干燥起红疹,这些蒋聿泊都记得牢牢的。
———比女孩还娇气。
蒋聿泊不屑的想着,灵活的躲开反应过来要咬他手的时郁,然后俩手把着小时郁的肩膀,猛得低下头做了一个大狗呲牙威胁的表情,吓了时郁一跳,才站起身,拍拍手,提前嘴硬的说:“先说好,我可不是帮你,就是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而已。”
总而言之,就是别贪恋“哥”!
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喜欢时郁的。
小时郁呆呆的维持着被他压平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知道这个怪人是在做什么,他委屈又小愤怒的抿了抿嘴,重新滚着把自己翻起来,看也没看期待的等着他回应的少年,翻到另一边,缩成一小团,不动了。
但是还抱着嘎嘎叫的小鸭子。
蒋聿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