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语气淡淡:“太子重情到底还是念着陛下的,就是这段时日掌管国事忙于政务抽不出空闲,所以臣此次前来便是来替殿下尽孝的。”
陈叔达闻言捻了捻胡须,沉吟了片刻还是选择直接了当地开口:“明人不说暗话, 此处又没外人,任城王有话直说便好。”
李渊讥讽一笑:“陈子聪,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这个看上去油滑的老狐狸居然也早早倒向了太子。”
“你同萧瑀以为攀上太子便能有好前程吗?”
“你们二人不论是是从履历还是从名义上都是朕的旧臣,同那出身天策府的宇文士及可不一样。”
“太子若是想要掌控朝廷,你们以为自己还能坐稳宰辅的位置吗?”
陈叔达却是没有半分被讽刺的羞恼,他只是躬了躬身子垂眸轻声道:“臣惶恐,不过臣年岁也大了也没有心气去争去抢了,一切便都是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陛下不必为臣忧心。”
李道宗将酒杯朝李渊的方向推了推:“殿下最是赏罚分明,萧公和陈公若是无错,殿下自然不会如何。”
说着李道宗话锋一转:“臣此次前来是想着劝一劝陛下的。”
“殿下抽不出时间也不愿事情闹得难看,便也一直没有来催促过陛下。”
“只是由臣来看,陛下如今不过是顶着一个皇帝的虚名,为天下计也好,为陛下自己计也罢,陛下还是需要早下决心了。”
李渊的眸子暗了暗,他自然是听懂了李道宗的潜台词,他这些日子以来醉生梦死纵情欢愉,却偏偏半点不提自己要退位的事情,多少还是因为他潜藏在心底的不甘心的。